曾有小伙伴问我,来自美国多种不同社会经济与文化背景的大学生,都是怎么去适应全新环境的——这里所说的“全新环境”,当然指的就是大学啦。那时我刚从“亚裔姐妹在服务”(简称OAASIS,一个我于2004年联合创办的大学社团)十周年重聚归来,内心满满当当都是对学生组织之深远影响的重新认识和不胜感激。这种影响,在扔掉枯萎的毕业花束后,在见证了诸多美好姻缘与职位晋升后,在经历一次又一次跨州跨国“迁徙”后,仍未弥散。
什么是OAASIS或者什么是其他形形色色的哈佛学生组织能够实现,而单靠大学管理机构本身“孤身奋战”无法达成的呢?那便是:培养一种部落式的归属感,鼓励表达和探讨个人的恐惧与忧思,创造一种狂热的、历久弥坚的,甚至在程度上比对整个大学还要更为热烈和深刻的忠诚。
与挑战同在
“一团和气”不一定就是好事,至少对学生组织而言是如此。大学阶段的学生,此刻许多正于生命中第一次萌生出了斑斓的翅膀,大多正在尝试从这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,正在确认或证伪一些貌似跟了他们“一辈子”的假定、成见;当这些人汇聚一堂时,自然而然会遭遇碰撞、冲突和成长的阵痛。在OAASIS,我们有成长于蓝领阶层唐人街或移民社区、父母做着小本生意的姐妹,也有生活在郊区豪宅、爹妈都是白领专业人士的小伙伴。举例来说,起初,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好些哈佛的亚裔美国人谈论着亚裔社会认同、“竹天花板”和对亚裔美国人的歧视。在我成长的过程中,我对自己中国文化的传承有着更为强烈的认同,从而忽略了在美国作为政治上和文化上的亚裔意味着什么。对于姐妹们的观点,我赞同与否并不重要;重要的是,我会以开放的心态去理解她们,她们会有热情去分享。她们会关注、理解她们为什么是这样、如何成为这样,以及这种身份认同在我们融合多元文化、充斥着种种政治忧虑的社会处于什么样的位置。我着实相信,这激发了我更多的同理心,拓展了我的视野,并且不仅仅是对亚裔美国人,也对所有种族、社群、性别以文化背景的群体。
这样的挑战还会延伸至社团之外。2014年10月初,有不知名的人给大量哈佛学生发送了内含死亡威胁的电子邮件,其中尤以亚裔美国学生居多。虽然哈佛行政管理部门和警察局都在调查这些邮件,但亚裔美国学生群体感到学校并没有把此项调查当真来干,于是,OAASIS连同其他学生组织联合起来,就此问题进行了密集的讨论。正是这种面临外部挑战时的团结一致和目标感,强化了社团内部的情感契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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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实习编辑:杜保云)